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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孽子》經典語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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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孽子》經典語錄
《孽子》是**當代作家白先勇創作的長篇小説,首次出版於1983年。
該小説的主人公是李青,以第一人稱的手法敍述李青在被學校,家庭放逐之後,在公園流浪的生活經歷。在台北新公園裏李青遇見了一羣被稱為“青春鳥”的同*戀少年。小説故事以這羣同*戀少年為主,藉由龍鳳二人的戀情悲劇,反映當時同*戀者在社會家庭中的生存狀況。全書共二十多萬字。
小説以第一人稱敍述,聚焦*六十年代台北新公園裏一羣被稱為“青春鳥”的同*戀淪落少年,細膩描述了他們被社會、家庭、親人拋棄的痛苦曲折的心路歷程和不為人知的生活。故事以這羣下層同*戀者的生活為主,旁及隱身於各行各業的同*戀者,並藉由龍鳳神話等過往的同*戀曲,反映1960年代前後同*戀者族羣被家庭、學校與社會、國家放逐的邊緣處境,呈現同*戀者身體與心靈雙重流亡的困境。
小説傳達兩代間因同*情慾而產生衝突,期待溝通諒解與社會接納的殷切之情。誠如白先勇先生所言:《孽子》是我第一次深入地處理*的親子關係,並且把這關係從家庭擴展到社會,把父輩的形象提升至父權象徵的層次上。在《孽子》中,我主要寫父子關係,而父子又擴大為:父代表*社會的一種態度,一種價值,對待下一輩、對待同*戀子女的態度——父子間的衝突,實際是個人與社會的衝突。

經典語錄

我對他説:我一身的毒,一身的骯髒,你要來做什麼?他説:你一身的骯髒我替你*乾淨,一身的毒我用眼淚替你洗掉。

寫給那一羣,在最深最深的黑夜裏,獨自彷徨在街頭,無所依歸的孩子們。

在我們這個王國裏,我們沒有尊卑,沒有貴賤,不分老少,不分強弱。我們共同有的,是一具具讓慾望焚煉得痛不可當的軀體,一顆顆寂寞得發瘋發狂的心。這一顆顆寂寞得瘋狂的心,到了午夜,如同一羣衝破了牢籠的猛獸,張牙舞爪,開始四處狺狺的獵狩起來。在那團昏紅的月亮引照下,我們如同一羣夢遊症的患者,一個踏着一個的影子,開始狂熱的追逐,繞着那蓮花池,無休無止,輪迴下去,追逐我們那個巨大無比充滿了愛與欲的夢魘。

總是這樣的,你們以為外面的世界很大麼?有一天,總有那麼一天,你們仍舊會乖乖的飛回到咱們自己這個老窩裏來。

“我殺死的不是啊鳳,阿青,我殺死的是我自己。那一*下去,正正*中了我自己的那顆心,就那樣,我便死去了,一死便死了許多年——”

俞先生恐怕是我遇見的這些人中,最正派,最可親,最談得來的一個了。可是剛才他摟住我的肩膀那一刻時,我感到的卻是莫名的羞恥,好像自己身上長滿了疥瘡,生怕別人碰到似的。我無法告訴他,在那些又深又黑的夜裏,在後車站那些下流客棧的*樓上,在西門町中華商場那些悶臭的廁所中,那一個個面目模糊的人,在我身體上留下來的污穢。我無法告訴他,在那個狂風暴雨的大台風夜裏,在公園裏蓮花池的亭*內,當那個巨大臃腫的人,在兇猛地啃噬着我被雨水浸得濕透的身體時,我心中牽掛的,卻是擱在我們那個破敗的家發黴的客廳裏飯桌上那隻醬*的骨灰罈,裏面封裝着母親滿載罪孽燒變了灰的遺骸。俞先生一直不停地在拍着我的背,在安慰我,可是我卻愈哭愈悲切,愈更猛烈起來。

“‘郭公公——’他的聲音都在發痛,‘我要離開他了,我再不離開他,我要活活的給他燒死了。我問他,你到底要我什麼?他説,我要你那顆心。我説我生下來就沒有那顆東西。他説,你沒有,我這顆給你。真的,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他把他這顆東西挖出來,硬塞進我的胸口裏。

他是恨透了我了!他連他的遺容也不願我見最後一面呢。我等了十年,就在等他那一道赦令。他那一句話,就好像一道符咒,一直烙在我的身上,我背著他那一道放逐令,像一個流犯,在紐約那些不見天日的摩天大樓下面,到處流竄。十年,我逃了十年,他那道符咒在我背上,天天在焚燒,只有他,只有他才能解除。可是他一句話也沒留下,就入了土了。他這是咒我呢,咒我永世不得超生。

六張犁極樂公墓車子只能開到半山,到山頂,還得步行一大段彎彎曲曲的山徑。那條山徑像一匹大蟒蛇般一直彎延伸到山巔。極樂公墓一座山舊塋新冢成千上萬重重疊疊,沿着山坡一排又一排,擠得滿滿的。整個户型的山谷裏,高高低低,矗立着墓碑,好像一片片的石林一般。蒼綠的松柏,疏疏茫茫,點綴其間。這是一座幅員廣大,而又異常稠密擁擠的墳場。因為日近黃昏,送葬祭拜的人大概都已歸去,這座累累的墓地裏,靜沉沉的,罩在一大片無邊無垠的荒涼中。

綁得太緊了,磨破了——] 孩子指著他胸口上那塊酒杯大的傷疤説道,他嘴角上一直浮著一抹歉然的笑容,那一刻,就在那一刻,突然間,我在他心口鮮紅的傷疤上,看見了那把*,那把正正*在阿鳳胸口上的*。阿鳳倒卧在地上,一身的血,也是那樣望著我,一雙大眼睛痛得亂跳,可是他那抖動的嘴角上,也是那樣,掛著一抹無可奈何歉然的笑容。多少年來,我完全失去了記憶,失去了知覺。可是那一刻,那一刻我好像觸了高壓電一般,猛地一震,心中掀起一陣劇痛,痛得我眼前一黑,直冒金星。

阿鳳靠在石欄杆上,大寒夜穿着一件單衣,抖瑟瑟的,正在跟一個又肥又醜,滿口酒臭的老頭子在講價錢。那個酒鬼老頭出他五十塊,他立刻就要跟了去。龍子追上前拼命攔阻,央求他跟他回家,阿鳳卻一直*,望着龍子滿臉無奈。龍子一把揪住他的手説:“那麼你把我的心還給我!”阿鳳指着自己的胸口:“在這裏,拿去吧。”龍子一柄*首,正正的便刺進阿鳳的胸膛。阿鳳倒卧在台階的正*,滾燙的鮮血噴的一地。

瘋子的行為和正常人一樣,也是合乎邏輯的,經過周密思考的,只不過在常人看來,他的觀點是古怪的、偏執的,舉個例子來説吧,如果一個人出門,身上只圍了塊遮羞布,還要走到哪兒蹲到哪兒,你會覺得他的行為反常至極。可是一旦你知道他認定自己是聖雄甘地,那麼,他的行為就變得合理了,符合邏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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